莉莉在后面一口啤酒喷了出来,“哪里来的小流氓!”
男孩紧张地一只手抓着衣角,一只手慌张地指向窗外,说:“看,看那边。”
我转头,河畔除却三两行人,就只剩一道长椅,以及阳光下的粼粼河水。
“啊,我忘了,给您,给您”男孩从他的挎包里拿出一个望远镜,看型号是军用的,瞬间,我明白了所有,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真像个小孩子。”我无奈地摇头,拿起望远镜,视野里面出现了站在河对岸,同样举着望远镜看我的萨连科。他站在一辆军用吉普前,正兴高采烈地朝我招手。还给我送上了几道飞吻,他好像在说“我爱你”,又好像在说,“我想你。”
“我也想你。”情到深处,明知道他听不见,却忍不住说。捧着鲜花站起身,我朝那朵最鲜艳的玫瑰落下亲吻。
视野中,萨连科不动了,缓缓放下手臂,露出沉醉的笑容。这一刻,我的心在寒冷的德意志冬日融化成春水。天知道我有多想飞跃易北河,将这亲吻落在他绯色的脸颊和嘴唇上。
“天啦!”萨连科恋恋不舍地上车离开后,莉莉在身后发出夸张的尖叫,“我受不了了!我受不了了!你们简直不顾他人的死活!多漂亮的玫瑰,为什么没人送我?你这小鬼,告诉我,有没有人送我?”
男孩惊吓地后退一步,摇头说:“没,没有。”
“天啦!”莉莉颇受打击地摇头,眼睛不时飘向餐厅另一侧的埃里克:“我还以为那个苏联人是个榆木脑袋,没想到还有人比他更木头!”
我撇撇嘴,得意地说:“他可从来都不是榆木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