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格的行为,让一旁的几位客户愣了神,不过随行的秘书倒着酒,很快就靠美色掩去了闹剧的喧嚣。

季颜越想越气,吩咐着秘书把客人陪好,抽身离开了包房。

她走到长廊的转角处,靠着栏杆静静等候。

她期待着与苏屿汐见上一面,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情感,谈不上喜欢,也许她期待的只是看一场闹剧的诞生吧。

不知道再楼梯口徘徊了多久,还没守到苏屿汐的身影,倒是迎来了一群人高马大的壮汉。

男人们叼着香烟说笑着荤段子,领头的人擦肩而过,不小心撞了季颜一把,但他只是恶劣的睥睨几眼,便没了下文。

“艹,你没长眼睛吗?”季颜吃痛的揉着肩膀,轻易点爆了氛围。

男人顿下脚步,双手插进西装裤里,大势的朝前一步,将她逼到了角落,“你想怎么着?”

季颜在短短的半个小时里吃了太多的瘪,一肚子的火气无处发泄,她抻着脖子,态度恶劣的反问:“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我,有本事你打一个试试看?”

“嘿,干嘛呢?”纪南岑搂着罗娇,推开门适时的出现,她招呼一声后,男人们毕恭毕敬的让开了一条道。

“纪总。”领头的男人只在一眼,便会意的装出不敢造次的态度。

“出来玩儿别惹事,遇到疯狗要避开,万一被咬了,会得狂犬病的。”纪南岑字句不带脏字,又不偏不倚的把季颜骂了个遍。

“纪总说的是。”男人恭敬点头,但并没有给季颜抽身离开的机会,他挪了半步,堵住了去路。

罗娇半倚在纪南岑的胸口,这样的场面很容易满足一个女人的幻想,她不知道纪南岑的背景,不过如此看来,比季颜气派得多。

纪南岑走近,笑看着季颜,“出来玩儿嘛,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我的人拳头不长眼睛,别给自己添不必要的麻烦。”

季颜是典型的不见红不掉泪,她哽着脑袋,目光从纪南岑的脸上慢慢落在了罗娇的脸上,总还是不能让自己丢了面,索性继续嘴硬:“呵,我还不信你敢把我怎么样。”

纪南岑落在罗娇腰上的手又紧了一把,她顷身靠到季颜的耳边,嘘声威胁:“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很清楚,杀个人不用看黄历,你这种蝼蚁,不配让我敢不敢,还不赶紧滚蛋。”

就在二人针锋相对的时候,一抹饱含焦虑的倩影,赫然出现在楼梯口。

高跟鞋在实木地板上发出凌乱的磕碰声,每一步都写尽了来者的匆忙与不安,只是很快,响动戛然而止。

苏屿汐微抿着唇一言不发,她的目光游移到了纪南岑的怀里,最后锁在了那扶在腰间不安分的手上。

焦虑被难以置信的绝望取代,空气里弥散着难以化解的误会。

这一刻,她已经猜不透自己的爱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即便极力的想要找到借口来慰藉自己,但闷在心中的不悦和占有欲,拉扯着最后的理智。

季颜本是想全身而退,但苏屿汐的出现,让她找到了精神上的快感,底气也跟着随之而来,“让你们重逢,难得不该感谢我么?”

这该死的调侃,让气氛走向了尴尬的巅峰。

纪南岑在心底暗骂着季颜是混账东西,果然会马上摇来本不该出现的人。

她眸中闪过的怔愣很是微妙,不想被任何人抓住情绪的动摇,于是挺直了腰板,将罗娇搂得更紧了,好像只有靠这样的行为,才能演绎出自己的放荡与不在意。

叫季颜失望的是,苏屿汐并不会跟她成为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你把我叫来,就为了让我看这?”转身看向恨不得把事闹大的季颜,苏屿汐的语气只剩苍白的薄凉。

“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场面很好玩么?”季颜一脸的戏谑,她耸着肩头,试图在错综复杂的关系里,发挥出挑拨离间的功效。

奈何苏屿汐不吃这一套把戏,她努力表现着不在意,要知道,冷漠的应对万事巨变,是她惯有的特色。

拍了拍罗娇的腰,纪南岑故意当着苏屿汐的面,亲昵的贴到她的耳边宠溺的招呼着:“你先带我的人进去,好好招待...你不是讨厌季颜么,我帮你出这口恶气。”

罗娇挑着眉梢,被她的话语逗乐,忍不住的掩嘴偷笑,继而又娇滴滴的转头耳语:“纪总真有意思~”

“快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