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之后,阿海休了半个月,江牧之阴着脸做了几场狠活,震住了蠢蠢欲动的对家,一切落地,江牧之心里还是惶恐不安,他甚至卑劣的庆幸出事的是阿海,不是沈琼,这个念头一出,他更觉愧疚,连着给阿海送了一个礼拜的慰问果篮,吃得阿海看见水果就想吐。
后来,他约沈琼长谈了一次,核心观点是担心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成为沈琼的安全隐患,所以他打算先把这段关系转移地下,不要那么高调,
忙活完会所安保系统及工作人员联络器一键报警系统升级的沈老板还以为江牧之挑个法餐包场是要跟他风花雪月,巫山云雨。
于是,在落座听完江牧之的担忧和解决方案之后,沈琼挑起眉毛,捏着江牧之丰神俊朗的下巴颏,讲出了自己的观点。
顺便,在“傻逼”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天道轮回,风水轮转。
沈琼成了自己口中的傻逼。
被江驰摁倒床上的瞬间,他在感慨年轻人体力真好大半夜不睡觉都行的同时,千种万种的顾虑从他心底往外涌,变成围绕在江驰身边龇牙咧嘴的小恶魔,乌漆麻黑,杀气腾腾。
这是江驰,是比江牧之嫩太多的江驰,是干干净净的、前途大好的江驰。
说出口的话不能再反悔,否则,小狗容易用眼泪把自己活活淹死。
“我不怕,小叔,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不怕。”
腰侧火辣辣的痛感让江驰兴奋得胸口疼,满满当当的喜悦像是要在他身体里炸裂成绚丽多彩的烟花。
每一根神经都在跳动,每一滴血液都在加速流淌,他扑在沈琼身上,湿漉漉的眼角是不可能变干了,沉稳成熟的外壳在这一刻瓜熟蒂落,露出他真挚到笨拙的内核。
该怕还是要怕的,沈琼在心里叹了口气,使劲揉了揉江驰潮乎乎的脑袋瓜。
他不是无知无畏的毛头小子,更不能眼睁睁看着江驰去做一个无知无畏的毛头小子。
“……我愿意之前,你先答应两件事。”
天赋异禀的小江选手在床上能力方面同样出众,凌乱狂喜的情绪没有打乱他在沈琼颈上亲亲啃啃的部署,来自生理本能的火星四溅燎原,转眼就能将沈琼逼得神魂颠倒。
年轻人不好招架,稍一走神就会彻底丧失讨价还价的空间,沈琼屏住呼吸,努力忽略了游离攀附在神经各处的酥痒,掐着江驰的肩头朝外推开十厘米。
——昏暗之中,江驰水汽更盛的双眼被床头的暖光台灯反射出了醒目到无法忽略的光亮。
小朋友是不能得逞的,一旦得逞,就会顺杆往上爬,越爬越来劲。
“第一,咱得好聚好散,人就一辈子,腻了够了都正常,以后想分开就提,别有负担。”
沈琼没跟江牧之说过这种话,他和江牧之是王八和绿豆,配彼此绰绰有余,臭味相投,沆瀣一气,狼狈为奸。
可这是江驰啊,比他年轻,比他干净,比他优秀太多的江驰。
沈琼当然知道自己的脸蛋和身材依旧能打,但那都是肤浅的表象。
江驰对他的感情太复杂了,亲情和爱情杂糅在一起,雏鸟情节撞上情窦初开,可以来势汹汹,也可以时过境迁。
“第二,如果到了被人戳脊梁骨那一天,你把所有事情往我身上推,就说我死皮赖脸,想方设法泡你,把自己择干净。”
情深意重的过往是埋在地下的一颗雷,沈琼想问题一贯长远,他直接跳过了把父子俩都睡了是否合适的伦理层面,一鼓作气考虑到了东窗事发的时候。
“……”
能答应下这两件事的人,必然是没有担当的废物,江驰绝不可能点头同意,可沈琼又把话说得很清楚,这两件事将是他们交往的前提。
汹涌而起的情绪渐渐冷却下去,江驰不是第一次意识到沈琼对他有充满自我毁灭意识的保护欲,从江牧之离世之后,沈琼一直是这样,绷到极点的神经没有松懈的空间,任何问题,任何情况,沈琼都会去思索最坏的结果。
这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改变的,也不是一两句屁话一样的承诺、表白能够说服的。
“怎么可能你勾引我,说出去谁会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