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礼。”

是一位磁性的男人声音。

殷礼回身一看,傅天麒正穿着黑色的西装,身姿笔挺的站在他的身后。

二月初的暖阳照在傅天麒的身上,与在精神病院中所见的样子相互重叠着。

殷礼有些慌神,他薄唇轻颤着:“傅……傅伯伯?”

他上次见傅天麒是在精神病院,也是傅清韫第一次带他去见家人。

殷礼清楚的记得,这是一个喜欢向日葵的健谈伯父。

“嗯。”

傅天麒笑着走近殷礼,伸手搭靠在他的肩膀上,目光依旧慈爱温柔,只是手中少了向日葵。

“小礼瘦了很多,是不是最近吃的少了?”

傅天麒说。

殷礼不知道为什么眼眶一下就湿了,或许是想到了傅清韫,又或许是想到了二十八年来从未关心过他衣食住行的亲生父亲。

“没……没有,伯父怎么来了?”

殷礼的嗓音有些哑。

傅天麒望向远处的傅天戈,嗓音坚冷,“来替清韫拿回属于他的一切。”

殷礼似懂非懂。

“小礼。”傅天麒垂眸看向殷礼。

“得多吃点,他会心疼你的。”

殷礼眼底的泪珠溃散,如雨点般坠下。

他在心里否定了傅天麒的话。

傅清韫不会的。

不会心疼他的。

傅清韫死在他怀里的时候,甚至不愿意让他擦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