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富贵的千金有侍女照料,尚且好些;出身贫寒的村妇只能跪着,用双膝行走,以谋生。

足以小为美,这等癖好实乃为了满足男子卑劣的控制欲与扭曲的审美而存在的。

于女子而言,有百害而无一利。

诸多女子却或主动或被动地投其所好,可悲可叹。

一念及此,他下意识地欲要挣脱,却是被奚清川扣住了一双足踝。

“娘子稍安勿躁。”奚清川变出了一对雀头履来。

——传闻,太真缢于马嵬坡后,有一女子拾得雀头履一只,那雀头履以珍珠饰口,薄檀为底,仅有三寸半。

宁嘉徵并不识得这雀头履,只觉得其外形古怪,显然为缠足之人所穿。

“啊,为夫险些忘了,娘子并未缠足。”奚清川作恍然大悟状,却继续为宁嘉徵穿雀头履。

在穿上的一刹那,雀头履居然变得合脚了。

宁嘉徵恨透了奚清川,但不得不承认奚清川的修为远胜于他,不愧是大乘期的修士,与连元婴期都未到的他天差地别。

若不是奚清川剜出了他的内丹,至多百年,他定能胜过奚清川。

他暗暗地磨了磨牙,猝不及防间,被奚清川泼了一身黄山毛峰,霎时怒火冲天。

他并不是委曲求全的性子,忍了又忍,才将怒火压下,继而抬起首来,疑惑地道:“夫君意欲何为?”

奚清川眼尖地发现宁嘉徵在抬起首前的一刹那收敛了尖锐的不驯,并不意外,只觉有趣:“曲线毕露,半透不透,更为诱人。”

宁嘉徵不知该作何反应,半晌才道:“夫君喜欢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