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舟问:“我们要去哪?”
它说:“回去。”
赢舟想,他们明明是在往外走,为什么要说回去。
但他走出村落,才发现,路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赢舟在梦里回头,看见了一株蜿蜒着的树……它的枝干像是挣扎着的人,跟在赢舟身边,爬了一路。
枝干是纯黑色的,看起来已经枯死。而枯木上,居然开出了一朵朵白色的小花。
赢舟从梦里惊醒,泪流满面。
所以他才这么想要回老家一趟。
不能他自己跑了出去,另一个赢舟却被永远地困在山中。
裴天因指着那根棍子:“地质水质监测站的员工,每年都会在汛期结束后过来看水位线。水不深,最高的时候只有八米。但这条河落差大,水流很急。从来都没有船。”
每年夏季,那些不信邪在河边洗澡、洗衣服的山民,都会淹死了不少。
“许家寨本来就在这条河对面,但渡河铁锁断了。现在只能绕着河岸走。”
裴天因简短地介绍完后,从背包里翻出了几条带铁钩的绳索。
这是他自己带的包,洗的倒是干净,但怎么看都有些旧了。
裴天因把绳子拴在了自己的腰上。另一头的铁钩,则是扣在了河谷峭壁的麻绳上。
元问心看着递到自己手里的安全绳,眉毛高高抬起:“就没有别的路吗?”
元问心当年爬华山的时候,都没遇到过这么简陋的安全措施。
他眼前是一条很窄的路,看不清路的尽头。一边是悬崖,一边是湍急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