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警官,”他轻声说,“这个世界,只有我知道你过得多么痛苦。当整个世界都是怪物时,你守住底线,伸张正义,反而成了异类。”
谢黎眉头微皱,隐隐感到不对劲。
——陆义福似乎有两个人格,一个人格像邪-教分子,癫狂又虔诚;另一个人格则彬彬有礼,温文尔雅。
是她的错觉吗?
另一个人格为什么那么像……
就在这时,陆义福钳制着朱利斯往前走了一步。
谢黎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她抬头,紧紧盯着陆义福。
只见他对她微微一笑,友好地眨了眨眼睛,那狭长的三角眼此刻看上去竟有几分绅士的意味。
然后,松开对朱利斯的钳制,一脚把朱利斯从花坛上踹了下去。
朱利斯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当即发出刺耳的惨叫:“啊啊啊啊啊啊——”
谢黎看也没看朱利斯一眼——那花坛还没她膝盖高,朱利斯一身保命的义体,后脑勺着地都摔不死。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陆义福”,左眼开启录像功能,不肯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像是知道她会录下这一幕,“陆义福”往前一倾身,做了个告别的手势。
“再见。”他微微笑着说道,“谢警官,正义得到伸张,你高兴吗?”
谢黎几乎可以断定,陆义福身体里还有另一个人。
问题是,那个人是谁,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给她表演一出“罪与罚”?
她按住后腰上的配枪,上前一步。
“陆义福”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