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发现得早,再晚一些,估计脑子都被烧熟了。
现在他的脑子没熟,一举一动都那么诡异,谢黎不敢想象他要是真的被烧傻了,会做出怎样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不过,她没有准备退烧药——植入义体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再植入一个冷却系统,来调节义体过载而导致的体温异常。
谢黎思忖几秒钟,在外卖软件上买了退烧药和降温贴,然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准备去拿生理盐水和棉签润泽一下他干裂的嘴唇。
他却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了,胡乱地磨蹭她的掌心,低低地喃喃:“……不要走,就在这里……求你……”
“我不会走——”
话说一半,谢黎猛地顿住了。
是她的错觉吗?
她感觉,年轻男人并不痛苦,相反十分享受。
尽管他眉头紧皱,呼吸也急促而混乱,却给人一种愉悦到全身发抖的感觉……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愉悦感,令人毛骨悚然。
这种感觉只出现了几毫秒,如果不是谢黎植入了义眼,根本不会发现。
等她定了定神,再望过去时,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感已经消失了。
她没有实时录制的习惯,实时录制的视频都会上传到云端——她不相信任何云端服务器。
……应该是她看错了。
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感到愉悦?
这时,退烧药和降温贴到了。
谢黎低声哄他:“我不走。但我想给你贴降温贴,你先松开我的手好不好?贴完你想牵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