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兰只吩咐这一声,便也不再多想。而只专心看眼前的婚仪。此时,宫中的赏赐正像流水一般端来,惹得众人羡煞不已。
“太后娘娘赏赐白玉送子观音一对 ”
“皇上赏赐红玛瑙鸳鸯戏水摆件一对 ”
“皇后娘娘赏赐红木银丝百寿紫玉如意一对 ”
这赏赐声,同样也在郑惜葭的蒹葭宫中,从她的使女逐月口中一一报来。
郑惜葭斜靠在贵妃椅上,静静地看着打开的窗户外头的景『色』。触目所及,无非是红『色』的宫墙。
“你看,宫里头给蒋府的赏赐可真不少呢。”郑惜葭笑了一声,神『色』里却无半分喜悦。她的声音清冷,在这只有她和逐月两个人的院子里,显得有几分孤寂和空灵:“就连薛娰霜都记得给蒋嘉梅精心送了盆花 呵,六月雪 你说,我要不要也送些什么过去呢?”
逐月报完了赏赐,听到郑惜葭的话,只低声道:“但凭娘娘喜好。”
“凭我的喜好?”郑惜葭的指甲划过贵妃椅,发出刺啦的刺耳声。她看着贵妃椅上那道鲜明的划痕,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我在这宫里头,哪有什么凭喜好可言?若是凭喜好,你当我愿意做那七翠羹?你当我愿意二人同床侍君?”
她声音里渐渐透着些嫉妒:“那薛娰霜又凭什么送六月雪给蒋府?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送一盆六月雪,就能改变什么吗?她知道什么消息?她与我不也只是听圣上漏了这一言半语!”
她越说越激愤,啪地一声,掰断了自己好不容易养长的指甲。郑惜葭厌烦地把指甲远远地扔出了窗外,大喘了一口气,才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