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唆使的?”被唤“少爷”那人声音懒散,杀气不减半分。
“不知道,是聚茗轩外面的一位贵人, 坐在马车里,说是只要把岑家大小姐堵在巷里辱骂一通, 便可领十两银子!”
“拔了。”
“贵人,不要呜呜呜!”
车里三人瞠目,已然认出外面那声音是谁,岑雪握紧手里的暖炉,听得车外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人又求饶道:“贵人饶命,我知道那人是谁!那是庆王府里的世子爷,因在茶楼里与岑大小姐起了纷争,心里气不过,便买通我们来这儿恫吓羞辱!小人千不该万不该贪那一点钱财,万望贵人高抬贵手!”
外面停顿片刻,再次传来一声:“拔了。”
岑雪屏息,待陋巷里彻底恢复安静,手指已被暖炉烘得发烫,她移开手,看见车帘被人从外掀开,危怀风肩披大氅,身着交领束身锦袍,腰悬佩剑,头束银冠,看进来时,双眼明亮而温暖。
岑雪胸口蓦然一酸,眼眶发潮:“你怎么来了?”
“嗯。”危怀风被她眼里的泪光刺痛,心疼道,“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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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风吹拂岸上老槐,河面上铺着鳞片似的波光,马车停在树影后,岑雪捧着暖炉,披在肩上的蜜合色织锦羽缎斗篷被风吹起,领口一圈绒毛簌簌而动。
“他以往都这么欺辱你的?”危怀风已从夏花那里听完了茶楼里的前因后果,脸色较先前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