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知晓他是为自己不平,说起王懋那名怀有身孕的婢女被堕胎发卖一事,道:“他本便看不惯我,那件事后,他心里有恨,认为一切都是拜我所赐,所以对我敌意更深。不过,他也就只敢动动嘴皮子,不敢真对我做什么。刚才……那帮人也就是逞些口舌之快,你既已为我解气,想必他以后会收敛的。”
危怀风不语,岑雪回顾陋巷里的事,心有余悸:“你不用再做什么。”
那帮泼皮人蠢心坏,被拔掉舌头,也算是罪有应得,可岑雪担忧危怀风心里气不过,又去找王懋。这里毕竟是江州,庆王是天,王懋是仅次于天的世子爷,届时闹开来,吃亏的只会是危怀风。
危怀风淡淡道:“早晚而已。”
岑雪一怔,思及他与庆王府的家仇,喉咙梗住。危怀风转眼看来,脸上恢复笑容,唇角扬着:“我提亲的事,你都知道了?”
他问起私事,先前的阴霾随之一扫而空,岑雪脸颊微热,道:“你那时问我我父亲的喜好,是为这个打算的?”
“嗯。”
“‘稍安勿躁,静候佳音’,指的也是这件事?”
“对。”
“为何不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那时候在明州官署里,岑雪一次次问他是如何打算的,他偏不肯说,离开那天,也只是塞来一张似是而非的纸条,叫她心里七上八下,悬了好久。虽然目前的结果是好的,一切都在他的筹谋里,可是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并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