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便起身,替他开一半窗户,秋日的风里已有凉意,挟着一两片落英吹进来,屋里很快清凉。
岑雪坐回床前,看着危怀风,一副休想再嚷嚷下床的架势。
危怀风失笑:“躺得屁股都要烂了。”
“……”
“我伤差不多都在上身,底下没什么,便是有,一些皮肉伤,都快长新肉了。你再让我躺下去,底下真该烂了。”
他口无遮拦,偏说得有理有据,岑雪张口结舌,扶他起来不是,由着他躺着“烂掉”更不是。危怀风笑起来,看她一副慌乱样儿,承诺道:“我不走远,就在窗前站一站,你扶着我,可否?”
岑雪没办法,扶他起来,缓慢地走至窗前。
外面秋色已浓,檐角的老槐树垂着发黄的叶,风一吹,漫天飘着落英。危怀风倚靠在窗前,面对着岑雪,大拇指抚过她眼睑底下的一圈微青,心疼道:“多久没睡了?”
“都睡的。”岑雪赧然,“但是睡不好。”
危怀风心痛。
岑雪抬手在他眼睑那儿一戳:“你倒是睡得好,都没了。”
危怀风啼笑皆非,知道她是在安慰人,捉住她的手,摩挲在掌心里:“昨晚呢,可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