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眼泪本来都落下了,听见后面这句,气得打他肩膀。危怀风发现她很爱“揍”他,小粉拳软绵绵的,没多少力,架势倒是足。他笑起来,手偷偷在她腰侧一挠,报复似的,岑雪“哎呀”一声,与他打闹起来,郁积的那点悲伤很快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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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岑元柏从昏睡里苏醒,危怀风陪着岑雪前去探望。
岑元柏在牢里受刑一个月,伤势是真的很重,阿娅为尽量让他少受些罪,用蛊虫延长了他昏睡的时间,每天大概只让他醒来三个时辰,剩下的时间都是在没有意识的状态里养伤。
危怀风走进房里来,饶是有所准备,看见瘦得脱相的岑元柏,心头依旧一惊。想起这些天来岑雪看见他的心情,更感心疼。
“伯父。”
“这次多谢你。”
岑元柏躺在床上,声音沙哑,万幸脸色已好了不少,看人的眼神也恢复了光亮。这厢看危怀风,他的目光与往昔截然不同,感激之余,更有慈爱。
危怀风颔首:“上次大婚,晚辈因战事缺席婚礼,还来不及向伯父请罪,今日特来补上,万望伯父宽宥。”说着,他便要跪下行个大礼,岑元柏伸手要拦,牵扯伤处,疼得出声。岑雪赶紧拉住危怀风:“爹爹不会怪你的。”又按住岑元柏,抿嘴一笑,“对吧,爹爹?”
岑元柏岂会看不出她的私心,心里轻哼,却是笑了,躺着道:“对。”
“多谢伯父体谅。”危怀风也笑了,拱手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