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雪哭笑不得,想起要是真有一个像他一样的小闹腾,她可未必舍得打。唇角翘着, 笑完以后,岑雪大概猜出他问这一茬的用意,脸颊热起来, 神态含羞,说道:“不过,等殿下登基前, 我还没有心思去想要小孩的事。”
“那当然。”危怀风道,“不平天下, 何以安家?你放心,我不急着当爹的。”
这是真话。他想要的是和岑雪并肩携手的陪伴,是独属于他们的厮磨,两人历经千辛万苦才总算要走在一起, 不多享受些时日,多亏啊。
这一天, 商定完婚事后,两人在船舱里谈心,日暮方散。危怀风叫来角天,让他按照单子上列出来的事项去忙。角天数完那上头的项目,忽有种晋升为管家的自豪感,摩拳擦掌,道:“少爷,若是我一个人忙不过来,可否叫上金鳞一块?”
金鳞那人寡言,打小就一根筋,擅长练武。北边有首古诗,说“新买五尺刀,悬著中梁柱。一日三摩挲,剧于十五女。”金鳞便是这种爱刀甚于“十五女”的男人。平日里要他帮衬些寨里的公务还好,涉及男女、爱恋相关的,他像是碰着瘟疫,扭头就要跑。
“我上次叫他帮忙,他不肯理我,说是少爷您没这样的吩咐。您也知道,打仗以后,他跟着您南征北战,也是个肩上有功勋的小将军了,我可叫不动他。”角天诉苦。
“叫他来一趟。”
“是。”
很快,金鳞被角天推搡进来。危怀风放话:“进城以后,你帮着角天一块筹备婚礼,他要你办的事,务必办妥,不得有误。”
金鳞一脸阴云,闷声应下,离开船舱后,揪着角天后衣领就要开揍。
角天叫嚷:“我现在可是少爷跟前的大总管,你敢揍坏我,便是蓄意破坏少爷的婚事,我看你如何向他交代!”
金鳞扔开他,靠在甲板栏杆上,鼻孔里哼气。
角天抻抻衣服,走过来,嘿笑:“不要生气嘛。筹备婚礼,那是最能沾喜气的,旁人求都求不来。你也老大不小了,跟着看一看,这儿也好开开窍。”说着,指一指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