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蛮蛮居然半步都不退缩。
“我说了是与你和离!”
和离的意思,是连假夫妻都不愿做,她却还想与他弄假成真,更甚至于得寸进尺,还要生孩子,这个女人莫非听不懂汉话?
“生了再离不迟。”
蛮蛮的那双眼眸清澈明亮,似月牙泉边的一泓皎洁无瑕的月光,正沿着鸣沙山以潺湲之势滑下,看去是如此不通世俗,纯净剔透。
也不知为何,陆象行对着她,竟不再能动得了怒火。
这个素昧平生的尾云国公主,不知为何,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力量。
同后妃们摸了一圈叶子牌,陆太后疲乏了,遣散诸宫以后,正值晌午。
一重重积雪被女史殷勤扫了出来,陆太后来到摘星台下晒太阳,雪后初霁,灿阳高挂,万千的重楼玉宇都被笼罩在浩瀚无边的金晖之下。
深宫的阳光晒在身上,别有温暖的感觉。
陆太后昨日便接到了传报,大将军陆象行业已入京。
陆太后挥了挥手,叫停了身后捶背捏肩的侍女,传来女官奉春。
奉春凝立身侧,等候吩咐。
陆太后倚在软椅上,浓长的睫毛压住眼波,淡声微笑:“陆象行不是回来了么,昨夜里棠棣传了什么话?”
太后提醒,奉春方才醒悟,棠棣是当初大将军大婚时太后拨给将军府的女史,目的是为了逡视将军府一举一动,尤其是大将军与尾云国公主的起居。但大将军大婚当夜孤身离开长安,不在长安,再报尾云公主一人的起居则没什么意思,太后也不大愿意听,棠棣这一枚眼线便似搁置了。
如今将军回来,棠棣自是要被重新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