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好像维持着这个姿势无法借力,她只好蹬掉了长履,把两只冰凉的脚挪到榻上去,环臂抱住了膝盖。
那张梨花带雨的小脸,往膝盖和身子形成的夹角里埋了进去。
被挣脱了的小苹,只看到公主哭得一抖一抖的香肩,听到那一缕柔弱的泣声从腿弯之间不断传出来。
蛮蛮自小娇生惯养,她和哥哥都是很小就失去了父母,两人相依为命,哥哥最疼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看的银饰都给她寻来,给她戴,只要她乐意。
在尾云国,那么多大好儿郎都喜欢她。
陆象行……陆象行却厌憎她,甚至,蛮蛮不傻,能感觉到他说起自己,说起哥哥的时候,那种隐隐然的恨意。
是恨得切齿拊心却佯装淡然的恨意。
蛮蛮只能逃跑。
她怕自己再不跑,陆象行真的会操起屠刀,将她杀了。
他真的做得出来的。
至少刚才他给她的感觉是这样。
诚然开始是她不对,是她想用鹿血酒算计他,可是她根本没有成功,而且,而且他们本来就是夫妻,他在大婚当夜弃她而去一年不归,害她贻笑天下,被世人指指戳戳,他欠了她的。
欠她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