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翻来覆去找不到,没有,连尸身都没有。
甚至不像阿兰……
陆象行坐在一摊焦灰中间,墨发松落,长睫沾了尘埃,一双冷目红肿不堪。
念及阿兰,突然,他眸光一定。
再次看向这片大火过后留下的满是狼藉。
四下里月华如练,灰屑漫飞。
陆象行陡然地冷下脸色,斥声问难:“陆修,大火烧了多久,无人救火?这间房舍墙土坚凝,怎会烧成这副模样!”
如果不是有人渎职,那就是有人捣鬼!
陆修本就良心难安、生不如死,将军这一质问,他只好潦倒地站了出来,茫然立了半晌。
回忆起不愿回忆的当夜,陆修痛苦地道:“大火起得蹊跷,当夜也不知怎的,突然就走水了,等我们赶到后院时,火势已经起来了,见风就长!小人把陆府上下能调来的人手全都调来了,一桶一桶水往上泼,可是没用,深更半夜河里都是冻上的,水难取,因此耽搁了不少时辰……”
陆象行沉声质问:“我问你,究竟烧了多久!”
陆修噗通跪在了地上,膝行几步,朝着大将军靠近,被陆象行皱着眉头躲开,陆修满脸绝望:“家主,你赐死小人吧,小人不配为您家仆。”
他一个头磕在了地上,硬邦邦的声音,咚地一声。
“那场火,只怕是烧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是有的。”
陆象行在盛怒之中冷静:“一个时辰之后,火全灭了?”
陆修惨然点头:“是,全灭了。”
陆象行冷笑:“一个时辰,屋子里的两个人不知道逃生,难道是谁敢反锁了陆夫人的房门?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