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握着剑,手指颤着,眼睛雾蒙蒙的,就那么望着陆象行,半步也不退:“你就当,不知道我还活着就好了,这不是两全其美么?”
不待陆象行说话,蛮蛮笑了下:“反正,你一直都想和离,不是么?现在,你放过我,我放过你,咱们离了就是了。”
陆象行听得她说“和离”二字,胸口似是插进了一把刀子。
那刀子利得很,割得痛。
“胡闹什么,跟我回去。”
尾云公主大抵是为了他不告诉她阿兰的事情气得狠了,她一向爱使一些小性儿,昏头昏脑就跑出来了,其实自己也没想好退路。
陆象行得把她带回家。
蛮蛮等他踏上一步,却倏然往后退了一步,重重摇头:“不行!你别过来!”
蛮蛮听说过,在中原有割袍断义一说,她见陆象行迟疑间不过来,便扯过小苹的手,把惊慌失措的小苹一臂拽到近前,“哗啦”一声,蛮蛮长剑割断了小苹的袖角。
她把那一截袖角抛给陆象行。
谁知江风太大,竟然将那轻薄一片的袖角吹了回来,糊在蛮蛮脸上。
“……”
陆象行望着滑稽到有些可爱的尾云公主,哭笑不得,他走上前,将蛮蛮脸上的袖角拿掉,这一次,陆象行决定好言好语:“行了,闹也闹够了,跟我回去吧。”
蛮蛮听不得那个字,凭什么她费尽心机,鼓足勇气,决意逃离长安,在他眼里看起来,就像一场闹剧?
秀丽的眉轻轻皱起来,蛮蛮认真地凝视陆象行,深吸一口气,决绝地道:“你想得太好了陆象行,从以前到现在,什么都是你在想,你想抛弃我就抛弃我,让我独守长安,我就得照办,陆太后欺压我,陆家的亲戚背地里讥笑我,虞子苏看不起我,就连你府上的大丫鬟棠棣,都对我管头管脚,从前我都忍了。可是,你骗我骗得好苦,陆象行,你是个二手货,你还以次充好,蒙蔽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