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墨重重点头,泪眼婆娑地道:“爹你别说了,你好好养着病,还能活几十年,我就是被你揍几十年也没关系,我抗揍,我已经习惯了。”
“尤墨啊,”国师的眼中出现了一种希冀的神采,“你要相信我。公主带回来的人,可以改变我们的国运,他是我们尾云国新的希冀。”
尤墨的脑海中,立马浮现了侍卫“庚”沉默的身影。
就他?
他撇嘴,不理解父亲为何从来都不肯信任自己。
“但是尤墨,你要小心他,不要与他走得太近。”
那个人,只有公主可以亲近。只有公主可以让他,解救尾云国。
说完,国师便闭上了眼睛,宛如静静地睡着了一般安详。
却说,蛮蛮与陆象行离开了国师府。
正赶上入夜,王城禁严,很难再回到凤凰山。
蛮蛮想念月亮宫那张硕大无朋的象牙床了,还有床榻上柔软的蚕丝被褥。脚步往月亮宫一转,这时,她瞟了眼身后。
月光如浪,在静寂的街市上卷得均匀,一层一层地铺叠而来。
玄衣的男子,垂手缀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不会离得太远,也不会过于亲近,从国师府出来,他便一直沉默寡言,一个字都不往外吐,蛮蛮疑心他胆子小,被国师的阵仗吓得应激了。
于是蛮蛮停了一下,等陆象行出神之间靠近时,她的鼻尖,仿佛又嗅到了那股熟悉的若隐若现的佛手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