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尼扬高视线,冷冷地嘲讽:“你呢?让一个女人挡在身前,也算是个男人?”
陆象行薄唇微动,待要回话,蛮蛮抢了一步在他之前。
“你少拿话激人!什么男女之分,我是主他是仆,我为上他为下,遇到危险是他站在我身前,但这个时候就该我护着他。谁不知道,哥哥在月亮宫的刑室里有多少屈打成招的亡魂,每年被你猜疑成奸细的有多少,指头都数不过来,一旦进了你的刑室,庚就凶多吉少了!”
秋尼寒了脸色,实在难料妹妹竟糊涂到这地步,她半分不让,肚里又怀着孩子,迟则生乱,秋尼为防不测,唯有退一步,摆手:“好,我不让他进刑室!”
“不过,”话锋一转,秋尼再度盯向陆象行,“我尾云人,生来血液里带毒,能在凤凰山瘴毒林里穿行无虞,如非我族类,只要进了瘴毒林,必死无疑。你要是能活着回来,孤就信你,不是奸细。”
关于这点,蛮蛮也不肯退让,好端端一个人,本来陪伴在她左右,还能说话,解闷,逗个乐子,被扔进了瘴毒林,谁知道王兄会否在背后做些见不得光的小动作。
归根结底,王兄要是怀疑一个人,怎会让他活着出来?
蛮蛮要回绝,这一次,陆象行终于是赶在了她前头。
“好。”
蛮蛮猝然回头,望向他,目光动摇:“庚……”
陆象行含笑应许:“公主,你不相信我么?”
她固然是相信的,可凭什么,为旁人一句无端的猜疑,他就要孤身赴瘴毒林啊?
即便那瘴毒是毒不死尾云国人,可林中时有野兽出没,他倘若没有陆象行那种随手杀了一头野猪的身手,进了瘴毒林遇到野兽,他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