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冷眼听着他公报私仇的话语,咬牙道:“陆象行当初为什么会打尾云?难道不是哥哥你和苍梧同流合污,先骚扰上国边境?”
“蛮蛮!你话怎么能这样说!”秋尼气咻咻地扯高嗓音,“我难道不是为了尾云!我殚精竭虑,就是想振兴尾云,咱们能像几百年前一样强大到没有对手,不用在苍梧玉树那些宵小面前忍气吞声!”
蛮蛮戳穿他的私心:“是你想要加害陆象行,你输给他,你恼羞成怒。哥哥,倘若大宣真的陈兵压境,你杀一个陆象行,不会令上国就此无人可用,只会令上国士兵都同仇敌忾士气大增,难道这就能保证你面对十万雄狮全身而退?”
秋尼的确恼羞成怒,但被蛮蛮无情戳破以后,他面上挂不住,反倒失了杀心。
皱起眉,秋尼甩袖口道:“你这是妇人之仁,蛮蛮,你迟早会后悔。”
他撂下一句狠话,便仓促离去。
蛮蛮心忖,只怕是哥哥你先后悔。
陆象行苏醒于尾云国月亮宫的暖阁,是他作为侍卫庚曾居的住所。
他这一醒来,甲乙丙丁戊己辛壬癸九个侍卫蒙着黑纱帷面的大脸便映入眼帘,陆象行身体快于意识地悚然一弹,这一下,却碰到了身上各处的刀伤,疼得“嗷”一声,发出一道低低的嘶吼。
几个侍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他们把侍卫甲一推。
侍卫甲被众星拱月般送到了最前面,他轻咳一声,上前,试探着伸手捏了一下陆象行的脸。
“……”
在陆象行莫名其妙到要发火时,侍卫甲的语气充满了难以遏制的激动:“庚,不,你真的是,陆象行?”
陆象行心道我从生下来起就是陆象行了。他淡淡掠过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