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象行笑:“没吃。巫医交代,我不可吃酒。”
他身上有伤,不能饮酒,恐伤势复发。
蛮蛮醒悟,以这样的距离,倘或要与陆象行面对面地说上话,便只有把脑袋仰起,她仰面,笑靥如花,恰恰触到他垂落的视线。
这一仰头,身体蓦然失去了重心,便要往后倒。
在陆象行心惊肉跳地要抓住她之前,蛮蛮呢,已经自己环住了陆象行的劲腰。
柳条似的臂膀,似藤萝般挂在他身上,支撑起了身体的重量。
柔软的小手,带有火星般的烫意,渗入丝织衣物纹理纤细的经纬,烫红了与之接触的方圆一掌间的皮肤。
蛮蛮终于站稳了,虽得见了他,却控制不了有些恼:“你为什么一声都不吭?如果不是我自己想着爬起来透口气拉开了窗,你还要站到何时去?”
陆象行捏了一下蛮蛮的耳垂,故意凑近一些,面容与她视线相抵:“可你还是出来了。”
“蛮蛮,”在她一愣之际,他呼了一声她的名字,他唇角多了几缕笑纹,看起来并不显得老成,反而意外地浮露出丝丝少年的促狭气,“孩子踢了我一脚。”
隔着肚皮,不轻不重。
但陆象行确凿地感觉到,那顽皮的小孩儿,隔着娘亲的肚皮朝他毫不留情就是一脚,正踹在他的耻骨上。
蛮蛮自己没有察觉到,好奇地低下头,看了眼隆得高高的肚子,心头涌起了些隐晦难言的雀跃。
好孩儿,干得好,你也知晓娘亲在你阿爹这里受了多少委屈是不是?以后有你给娘亲出气了。
“蛮蛮。”
他又浅浅地唤了一声她的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