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 陆象行襄助尾云大破苍梧敌军, 生擒了苍梧太后和国师,为尾云挣得了西南一席之地, 让尾云得以高枕无忧,本就是他们对陆象行有所亏欠,作为亏欠的一方,不应对被亏欠的一方提有任何要求。
但……
他曾经说过的!说她值得,说他爱她!
这一次他又打退堂鼓了吗?
蛮蛮不敢相信,她迫不及待地问尤墨:“他去哪了?回上国?他让我去上国找他?”
尤墨迟疑道:“好像……不是, 我看他,没有那个意思。”
蛮蛮怔了怔, 方才还按捺不住激动和雀跃的心被泼了一桶冷水,凉透了,像冬日长安的房檐下会结的冰棱,尖锐,扎得疼痛。
尤墨吐了口气:“蛮蛮。也许是你们之间闹了矛盾?”
蛮蛮心想,哪有什么矛盾?他离去时,不告而别,回来看她一眼之后,又一次不告而别。
一次又一次,分明是他。
蛮蛮再也不会满心期待能在这尾云都城最高的吊脚楼上望到什么了。
她咬紧了唇瓣,尖利的虎牙齿尖几乎将唇肉磕出丝丝血迹来。
心里忖道:你回大宣,一句告别没有,只让尤墨带一句话来,你不让我去找你,难道我还会眼巴巴去找你么?我可没那么好勾引,陆象行你算盘打错了!
在尤墨的惊怔中,蛮蛮气恼地一句话也没甩下,便一抽衣袖转步而回。
尤墨回了国师府,向已两鬓斑白的父亲告罪,父子俩痛哭流涕,重聚天伦,自是不必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