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气得晚膳也没用,咋呼地搬起腿上了床榻,小苹抱了青鸾来请她喂奶,蛮蛮一看到这张拳头大的脸蛋就想到了她没良心的生父,再次气不打一处来,差点连女儿也没投喂。
好在蛮蛮倒不会为了陆象行丧失理智,看了眼可怜兮兮、等着吃奶的孩子,终究是心软如棉,再也念不及她那可恶的父亲,径直将小丫头抱了来,揣在怀里。
解开衣衫,释放母乳,青鸾吃得吧唧吧唧,水葡萄似的眼珠动也不动地望着母亲,像是能感知娘亲的不虞。
蛮蛮将青鸾喂饱,重新卷上襁褓,脸蛋朝着青鸾稚嫩的小脸贴了上去。
嘴里喃喃着道:“青鸾啊,你爹不要你了。你看!所以娘亲当初带着你逃回长安,是对的吧。”
什么她值得。
是他不值得!
蛮蛮厌恶一次一次的不告而别,陆象行却抛下她三次。
若是她还不知死活地北上去寻他,她就是天底下最蠢钝如猪的女人。
青鸾自是听不明白娘亲的话中之意,亮丽的黑眸呆呆地凝着,漂亮得似澄水之中新滴的两滴浓墨。
蛮蛮放青鸾在一旁安睡,自己也躺回被中。
只是这般生着气,到底是睡不着,睡了一晌,忽然觉得胸口颇为疼痛,像是有铁锥子在里间反复地凿砸。
本想就这般捱着,不惊动旁人,可过了半夜实在捱不住,叫来小苹,让她去请巫医。
也许是生了孩子以后自带的一些病症,蛮蛮并未放在心上。
等巫医来了以后,说法也大致是如此,并开了一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