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从未听说过这些。泪珠挂在柔软的睫毛上,将坠不坠的,看着分外可怜。
巫长也不忍心,但她还得继续解释着:“陆将军在喜宴上出现以后,身受重伤,见了不少血,激活了寄居在他身体内的咒虫,咒虫在他养伤之时潜伏于身,伺机反扑,已潜入心脉。上次在凤凰山见他,我便心有疑虑,后来曾问过他是否中过蛊虫,一问之下,才最终确认,陆将军已经被咒蛊侵蚀。这种情况已经无法逆转,只会愈演愈烈,陆将军——只剩下三个月好活了。”
天妒英杰。
巫长也殊为不忍。
“我在信中对他阐明了此事,托人送到军中,那封信,应当早已交到了他的手里。”
蛮蛮忽然明白,陆象行为何没有随众人一齐回来了。
就连甲乙丙丁戊己辛壬癸他们一个个都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陆象行却选择一个人辞别。
他知道,他活不久了。
他不愿来见她,便是不愿教她知晓。
也不想最终客死异乡,是吗?
就在今日,她还在谴责他,埋怨他,恨他又一次吹皱了一池春水便不负责任地选择离开,可事实呢。
他是因为你!
秋意晚,就是你给了他那只要命的蛊虫,就是你要害死他!
巫长也扼腕难平:“此事知晓之人不多,陆将军起初得知以后,立即给我回了一封信,让我万勿泄露,一定替他保守秘密,尤其是在公主面前,不得走露风声,吐出半句实言。”
蛮蛮的眼眶又红又涩,原本清亮的声线变得沙哑:“那巫长怎么不替他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