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飒抿唇道:“倘若是尾云公主所写,是给舅舅的私信,那这信上的内容,岂不是证实了她当初离开长安,的确是为贼人掳掠?”
陆太后声线淡薄:“这与你舅舅的说辞一致。”
秋意晚乃为奸人所掳,陆象行视作不见,有意放纵,罪加一等。
凌飒听出母后弦外之音,大为惊讶:“尾云公主是为了救夫而来,怎会是此意?母后,朕想接见她。”
陆太后叹息一声,她和悦地转过了眸,令皇帝先坐下,切勿激动。
凌飒坐不住。
尾云公主前来长安是为了救夫,那么与凌飒的想法不谋而合,他们自是可以连成一派,可凌飒望了眼母后凤威森严的脸孔,心头一突,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起来。
这种感觉,教他也不寒而栗。
太后的声音平静无波:“皇帝,这尾云公主虽为奸人掳走,但她当初一走了之,归于尾云以后,也不曾传信长安只言片语,分明有伙同欺君之嫌,她入长安,只怕非但救夫不成,反倒搭上自己性命,你看她像是明智的么。”
凌飒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陆太后冷淡地瞥向凌飒:“你自幼与陆象行亲厚,哀家看在眼中,他昔年的确能战善战,是一名骁骑,为我大宣立下赫赫战功,但今日,他欺君在前,背国在后,国家法度不容人情,皇帝若亲自主理此案,只怕有所偏颇。”
凌飒的心头狂跳:“母后的意思——”
接下来的话,已如凌飒所料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