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收回凤目,不怒自威地脱掉了外披,起身道:“哀家会亲审这件案子。”
“母后!”
凌飒急得要站起来。
陆太后摁住他的动势,回身道:“皇帝日理万机,每日要批的折子数不胜数,怎么还在哀家这里逗留?上月你与虞贵妃到行宫避暑,耽误多少奏折,均是哀家为你代笔,怎么,你一面向哀家要这说一不二的权力,一面又怠惰,不肯承担这为君之责?”
这一番话更是堵的凌飒有苦难言,汗颜极了。
他的确不够成熟,贪恋罗帷之乐,爱重内臣,一条条一桩桩均犯了君王的大忌。
母后不信任他,也是理所应当。
“母后,”凌飒哑着嗓,近乎哀求一般,目光泫然地望向陆太后,“您会保舅舅的,对么?”
对他而言,没有永远高枕无忧的王座。
北边的胡人之患,数千年来损碍于中原王朝,从未平息,国不可一日无能将。
南疆的宵小之徒,张扬舞爪觊觎中原大地,几度挑衅,更是猖狂至极。
战时斩了这唯一的悍将,对大宣而言,绝对是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