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和离了!证据呢!有无人证,有无和离书!”
她就是咬死了,陆象行必定没有留着那封和离书。
可还真被她说中了。
当初长江一别后陆象行回到长安以后,只要一想到小公主便浑身上下哪哪不称意,但凡看到和离书,便想起小公主离去时那决绝的口吻、厌憎的目光,心里一阵阵添堵,在某一个灯火阑珊的夜晚,陆大将军终于发了疯,抓起那封和离书扔进了灯罩里。
火苗“嚓”地一声舔舐而上,不过片息,便将那张纸烧成了灰烬。
那独一份的和离书已经被烧毁了。眼下他自是拿不出什么来。
陆象行哑口无言。
蛮蛮便自知是拿准了,她傲然挺胸道:“太后!我们从未和离,象行是您的亲弟弟,也是陛下的亲舅舅,他怎敢欺君罔上?是蛮蛮当初归家以后,一时心生贪恋,未能及时回归长安,惹来您的不悦,象行为了替臣女开脱,情急之下才俯首认罪,至于您说的那个‘贼子’,臣女这就告诉你是谁。”
“蛮蛮,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陆象行徒劳无力地攥紧了双拳。
蛮蛮不理他,踏上前一步,指认道:“陆府大火那日,臣女曾经在屋里闻到了桐油的气息。臣女向来嫌弃那种臭味,房间里没用过那种桐油,但大火烧起来,屋里却满是桐油的恶臭。您只要查一查,京中那些购买了大量桐油的人,或许就能找到一些线索了。”
陆太后不置可否。
一旁的凌飒,却忽地皮肉一紧。
虞家是长安城中经营粮油生意的大户,各类家用之物也均有售卖,长安的桐油大半都要经过虞家之手。他想起数月之前,怀中千娇百媚的贵妃曾向他嘟囔,说她家里的妹妹太过任性,想要从她这里分走一半的油货生意,可她又不是做生意的料,贵妃生怕妹妹在生意场上为家族得罪了官场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