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了个头,话音未落,一个柔软的身子朝着他拥了过来,冲到他怀中之时,撞得他灵魂几乎要出窍。
可怜的陆象行神情一瞬呆滞,后头的话便再也吐不出来。
蛮蛮把脸埋在他的怀中,深深嗅着那清冽好闻的佛手香气,久违的气息,抚平了一路星夜兼程的焦躁不安,在他怀中,她得到片刻的宁静与安息。
“夫君。”
陆象行的心尖打着颤,就像暗流之上回旋的水涡,将无数的情绪直往底下绞成碎末。
方才在千岁宫她这么唤他,他知晓,那不过是权宜之计,可眼下不同。
他的心几乎要突破血肉的禁锢,从胸口跳出来。
蛮蛮。
那两个字,噙着芬芳,是天底下最柔软、最动听的名字。
他没有唤出来。
怀中的女孩子,伸出了她柔软的臂膀,轻轻地够到他的背心,沿着他蜿蜒起伏的脊骨,一寸寸地往下抚,似在安慰他般,温柔地对他道:“夫君。我来了,你别怕。”
即使是就斧钺汤镬,陆象行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唯独害怕的,是蛮蛮踏进了这个虎狼之窝,被拆分吞吃得骨头渣不剩。
“长安岂是你能来的地方。”陆象行沙哑着嗓,扯着眉头道。
“你能来,我就能。”蛮蛮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