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其实很笨,很好哄。
蛮蛮松开一些手指,眼睑微抬。
因着这绵长悠久的一个吻,蛮蛮的气息略有凌乱。
“夫君。”
陆象行终于红了眼眶,但颇为硬气:“江畔之时,你不是说,早已不是夫妻,是你不要我了么?”
蛮蛮知他记仇,叹气:“现在又重新是了。当然,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不好强迫,你不愿意就算。”
陆象行咬牙:“我只是质问了一句,你一时就反悔又是什么意思?”
蛮蛮耸肩:“那不就得了吗,你矫情什么。”
陆象行欺进一步,转瞬间天旋地转,反客为主,蛮蛮被一下撞到了木棂上,当的一声,木门拍了回去,两人均是身子一颤,贴合得更紧密了。
“蛮蛮,”他的眼白里飘出了几缕绯红的细丝,看得无端让蛮蛮感到我见犹怜,正心内啧啧叹惋之际,男人声音压了下来,“巫长是尾云巫术第一,我中了蛊毒,已经活不长了,连她都没有办法,我本想在长安了结一切,你却来打乱了我的计划,现在我要送你走,只怕很难。”
蛮蛮怔怔地听着,心想,难道他都身陷囹圄,还有野路子不成?
“若得太后再召见,我便上前,擒拿住她,逼她给你一匹快马,放你出长安,你拿着我的印信,会有人来接应你,护送你回尾云。”
蛮蛮喃喃道:“陆象行,你们家姐弟,真是亲的么,一个娘生的那种?”
陆象行无奈:“是的。”
蛮蛮叹道:“贵家事比我想得还乱啊。”
说罢,蛮蛮勾住了陆象行修长的指,将她往怀中带了几分,笑眯了眼眸:“不过你这想法很好,纵然是亲姐弟,可你不仁我不义,陆象行,你可千万不能做愚忠之人。别人都把刀子架在你的脖子上了,你还不知道反抗,就站在这里任人宰割。不过你放心,我也不是孤身前来,我也是带了个得力帮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