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倒之后,凌飒唇中溢出了两个字“难怪”。
他并不是全然昏庸无能,闭目塞听。
三个月前,他又似有所感,母后一直背着他,暗中与苍梧国有讯息往来。
当时凌飒以为是错觉,毕竟苍梧国犯境以后,凡大宣之人,无不痛恨苍梧,不耻与之交道。
凌飒以为自己想错了。
原来竟是真的。
母后的确背了他,在与苍梧私相授受。
陆象行一句一顿:“叶擦风生性好战,陆太后鼓动他劝服苍梧国主,起兵讨伐尾云,并且承诺,会在苍梧起兵以后,从北面姑射城给尾云压力。这些,我均是在攻破太岁宫门,听到苍梧太后与国师亲口所言。”
凌飒无力地垂头丧气地倒在扶手椅上,虽不愿相信,可此时此刻一切疑惑,迎刃而解。
“那么,母后怂恿苍梧侵占尾云,在西南搅弄风云,一则,可以教龃龉已深的两国互相残杀,长安坐收渔利,二则,逼着舅舅现身,她知晓尾云不敌苍梧,必定向舅舅求救,舅舅只要襄助尾云,便又是杀头之罪了。”
凌飒揉着胀痛痉挛的额头,忍住不适之感,胸中仿佛蕴藏着一股火焰,烧灼得五脏六腑顷刻间化作焦灰。
舅舅已经交回了兵符,只是为了求一个平安。
母后依然不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