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难受么?”
她这样问,谁敢说难受,让小辈看了笑话。
陆象行大度地微笑,摇头。
心里酸得快要踢翻了醋缸子,嘴头上却是一句:“无妨。”
蛮蛮“哦”一声,听他说无妨,便继续与凌去疾说话了。
陆象行怄得要吐血,恨不得把方才那两个字嚼碎咽回肚里。
他若趁势装病该有多好!
偏就蠢出生天地说了一句“无妨”。
他有妨!
迟则明日,短则今日,他怕是要溺死在醋缸里了。
偏偏凌去疾送他们的这段路,还有七八日好走。
若是日日都目睹他们在马背上有来有回地搭话,妙趣横生地捧逗,陆象行光是想,便都觉得难熬。
小公主还在她的身前,根本看不到他的脸色。
在凌去疾这个小辈的面前,陆象行又不能表露出分毫的妒意。
只有一路暗忍,后槽牙都咬碎。
可外边任谁来瞧,都觉着陆大将军仪表堂堂、温和自若、不动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