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实在烧了太久。

薛时野只得不断用湿帕子给他擦拭,从面颊到脖颈,再到身子。他心无旁骛,根本无法升起任何旖旎心思。

即使这是第一次在青天白日下毫无阻碍得触碰到对方。

安连奚身子弱,也实在纤瘦,这段日子好不容易养出来一些肉。此刻因为烧起来,发丝都被汗水浸透贴在两颊,薛时野宁可现在烧的那个人是自己。

在太医为他诊脉的期间,沾了水点在那没有血色的唇上,动作说不出的小心翼翼,似生怕重了一分会伤到对方,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般。

片刻后,薛时野问收回手去的太医,“如何?”

“应该是忧思过度,吹了凉风,寒气入体……”

太医不敢直视他面庞,跪在一边道。

“忧思过度?”薛时野重复,低眼去看即便睡着都还拧着眉头的人。

太医没敢开口,只默默为安连奚开药。

安连奚又做梦了。

梦里,好像是原著的剧情。

金銮殿上,他看见了身姿笔挺,身着一袭亲王朝服的薛时野,但对方的表情却是阴冷狠戾的。而站在他对面,是笑得一脸温润无害,如沐春风的薛云钦。

两两对峙间,群臣站出来,纷纷为六皇子薛云钦摇旗呐喊。

薛时野则是众矢之的。

画面一转,是置身黑牢之中,模样却丝毫不显落魄的薛时野,安连奚愣愣看着这一幕。

及至薛云钦抽出一把泛着冷光的利剑,直指薛时野喉间。

“不要——!”

安连奚猛地惊醒过来,而后感觉自己正被人从后抱着,有人在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