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让他觉得清晰的念头就是——手好累,掌心好疼。

薛时野在上面亲了下,安连奚猛然缩回了手,瞪着眼睛看他,像是一只受惊了的小动物。

“不闹你了。”薛时野轻声说。

安连奚盯着他许久,这才偏过头,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然后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薛时野:“我去叫水。”

安连奚:“嗯。”

他觉得自己好像成了一只木偶,只是木讷的听着对方的话,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没过脑子。

直到有侍卫抬着水进来,安连奚听到响动,骤然一惊,直把自己埋得更深。

刚才薛时野说了什么?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气息,最先踏入帐内的张总管陡然一滞,已是反应了过来。

再看其他人,也尽皆将头垂得低低的,丝毫不敢乱看。

薛时野见他们放下水,挥退众人。

及至此时,张总管退出大帐的前一秒状似不经意间地往他脸上一撇,将对方的面色尽收入眼,心中千回百转,各种念头纷沓而至。

薛时野淡淡扫了眼,张总管即刻掀帘而出,离开大帐后,他的脸上挂起了高深莫测的笑容。

曾经他以为,冷心冷情的王爷,原来也有跌下神坛的一天。直到这一天,他才发现,对方竟然也会出现那样的神情。

那满目的潮/红与眼底一丝似有若无地欲/求/不/满,唇边隐约还带着一抹餍足的模样,简直让张总管目瞪口呆。

安连奚等到帐篷里没有其他人的声音之后,才小声道:“你要做什么啊?”

薛时野的声音似乎由远及近,“洗洗。”

安连奚尚未反应过来,“啊?”

薛时野便已把他从被子里捞了起来。

猝不及防之下,两人四目相对。

薛时野低着眼,“方才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