赞达的坐姿依旧稳如泰山,既不调侃,也不帮着说话,大概是觉得只有让她独自面对,才是最好的帮助。
攥拳的双手在微微颤抖,纪南岑终究是沉默的转身迎接真相。
这一刻,她不惧远光灯的刺眼,却被另一件她早就知道,亦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蛰疼了心尖。
身形高挑的陆之默被白光裹着全身,脸颊却淹没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此刻的她是怎样的神情。
横抱在怀里的人塌着胳膊,随着步伐的起伏而自然摆动,药效还没过,毫无意识的苏屿汐只能任人摆布。
纪南岑看着深爱的妻子,被挚友掳到随时都会爆发火拼的争端之中,她的三观稀碎了一地,能用年做单位细数岁月的深厚友谊,如此轻易的分崩离析。
“陆之默,你的行动未免太慢了点,随随便便绑人这种事,还得是要一气呵成才行。”段承霈不嫌事大,调侃着迎面走来的陆之默,言语的深意不难揣测,明摆着就是想要刺激纪南岑。
被天塌般的真相压倒时,人会变得精神恍惚,甚至是极尽癫狂。
纪南岑依旧不肯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朝着陆之默骤然扬起的笑容极为丑陋,指着她的鼻子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又很狼狈的回头看向赞达,无助从眼底溢出了湿润,唇瓣也随之而来的颤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摇头的同时抽着脖颈,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不你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不应该的”
陆之默并未搭理她,抱着苏屿汐与之擦肩而过。
彼此睥睨,纪南岑被压抑又漠然的气场震慑,为什么会如此陌生,仿似未曾相识,唯有那份冷血带着嘲讽般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