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柏嘉良颤抖着吐出这个词。
单向玻璃的另一面,一个麻木的人类被两段触腕卸掉了下颌骨,不得不大张着嘴。而另一根挥舞的触腕末端则卷起了一块泛着猩红色的血肉,送入了他口中。
大概是凭借着本能,人类的嗓子挤压在了一起,拒绝吞咽。
但那块血肉显然不需要吞咽——它生长出了细密的触须,在人类的舌面和喉管中蠕动蔓延,随后,钻入了人类的食管和胃部。
“啊啊啊啊啊!”人类痛苦咆哮着,跪倒在地上,被镣铐锁住的手腕不断锤击自己的腹部。
那里已经“肿”起来了,肿得越来越大,甚至能看出有东西在里面蠕动。
“先是肠胃,然后是肝脏,”拉波斯亲切地为柏嘉良做着解释,“幼崽会喜欢吃更嫩一点的东西,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脏器了,其次是血液,可以让他们快速强壮起来。”
柏嘉良咬紧了牙关,目眦欲裂,眼角缓缓滑下泪水。
这就是“噩梦”。
能把她吓哭的“噩梦”。
人类的惨叫声慢慢变得小了很多,最后再也无法发出半点声音。他膝盖像是失去了支撑,重重跪倒在地。
“啊,这个小家伙很挑食嘛,”拉波斯挑眉,“居然没有先食用肌肉,而是瞄准了关节软骨。”
“闭嘴!”柏嘉良咆哮起来。
拉波斯耸耸肩,居然真的安静了下来。
那个精壮的人类慢慢整个萎靡下来了,并不是指精神上的萎靡,而是真正的萎靡——他像一颗被吸干的桃子,只剩下了干瘪的皮囊和骨架在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