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有些懵,却还是点头表示肯定。
“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柏嘉良一字一句,紧咬着牙,“毫无节制肆意挥霍自己的力量只是为了去帮普通人完成临终愿望?”
“我以为你会赞成,”男人愣了愣,表情严肃了起来,“帮普通人完成临终愿望,怎么了吗?”
他的声音也抬高了些,“难道你也觉得他们就天生卑贱不配有临终愿望?”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在骂你。”柏嘉良唇角讽刺地扬起,“拥有那样的伟力,能够在时间中来回跳跃,能一眼看透一个人的过去未来,能轻而易举地从世界上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偷出象征着最高权力的权杖,只是为了让一个可怜的,已经死去的流浪汉看一眼。”
男人用力推开了她揪着衣领的手,回以怒瞪。
“所以,怎么了吗?”
柏嘉良抬起手,指着护城河另一端的繁华夜景,低吼,“你和对面教院那些只是提供护城河打捞尸体服务和一口薄薄棺材的家伙有什么区别?你真的为他们改变了什么吗?剩下那两个孩子的未来你有想过吗?还是等到几十年后,不,可能是几年之后再来实现他们的临终愿望?你是不是甚至还在沾沾自喜,赞美自己的善良和仁慈?!”
“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米饭,让一个饿死的人闻一下。”她的神色更加讥讽,胸膛急剧起伏,吐出最后的判决,“这就是你们的仁慈。”
男人怔住了。
柏嘉良死死盯着他,最后,遗憾地摇了摇头。
“你真是嫩得可以。”
“你想改变些什么。”男人沉默了一会,低声道。
那是个陈述句。
“是。”柏嘉良喘着气,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