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自未来,”男人抿了抿唇,指尖握紧了权杖,沉默了一会,语气也激烈而讽刺起来了,“你是要按照你的想法一点点将历史完全改变成合你心意的模样吗?那你又何尝问过普通人的意愿?他们愿不愿意自己的人生和努力全部被人摆布?你这种行为又有多傲慢?”
“哈。”柏嘉良先是忍不住笑了一声,“我们还真不愧是兄妹。”
“不是。”男人语气冰冷。
“你最好以后也这么说。”柏嘉良摆摆手,又板起了脸,“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是想说,作为一个草原上的观察者,不要去干涉狮子捕猎羚羊之类的话,是这样吗?”
男人点点头,刚想说话,柏嘉良却直接强硬地打断了他,抬起手,伸出两根手指,“两个层次反驳你。首先,这不是狮子和羚羊的问题,从文明的角度看,人类还是蹒跚学步的孩子,它还在进步,甚至在这个时代,它还恰好在探索该如何表现仁慈和善良,探讨权力的平等,它在努力,我们没有任何道理束手旁观。”
“其次,”她顿了顿,继续道,“即便这个问题可以和狮子羚羊对比,我也不是观测者。”
她面色平静。
“因为我是人类。”
男人忍不住讥讽地提了提唇角。
“别这样看着我,”柏嘉良吐出口浊气,“感谢我对这个概念的固执吧,我可是靠它拯救过世界的。”
两人之间陷入了某种沉默,良久,男人才缓缓开口。
“你要想好,改变历史没有这么容易,而这个时代,也有它的抗性……”
他回头望了眼护城河另一端。
“它也不会任由你揉圆捏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