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混账,但并非一个混账的君主。”

就像是尖锐的海胆被撬开,露出了柔软的内里。

柏嘉良抿了抿唇,心中竟升起几分“本该如此”的喟叹。

是的,阻止秦含墨动手启事的,其实……是那一分稍显的有些懦弱的善良,是面向所有普通平民的仁慈与善良。

“可是……这种事情还是越快解决越好,”柏嘉良凝了凝神,轻声道,“越拖,造成的伤害只会越大吧。”

“但是我没法忍受哭声,”秦含墨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柏嘉良,“你听过那些哭声吗?战争的铁蹄掠过的荒原和田地,总有那些哭声。”

“砰,砰,砰,砰,”她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敲击着桌面,“马蹄声近了,哭声也近了。”

她静静望着柏嘉良。

“你听过那些哭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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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唯西骤然惊醒,望向窗外还要好一会才要落下去的太阳,用力抿了抿唇,吐出一口浊气,又将自己缩进了被子里,脑袋埋进松软的枕头。

渐渐的,一滴浑浊的泪水浸透了枕巾。

“呼。”过了好一会,她爬了起来,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个小小的日记本,翻到最新的空白一页,开始书写起来。

【我又做噩梦了,但其实用“又”这个词不太准确,因为除了你在的那天的第一次入眠,其他每天我都在做噩梦,不同的噩梦。这让我甚至开始怀疑起来,你是不是并不存在,你是不是只是我的一个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