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着本宫。”沈竹绾淡声下令道:“你既心中有疑惑,为何昨夜不直接来问本宫?”

季容妗没说话,也没抬头,只是眼睫上下微微翻动着。

“季容妗,本宫还以为你已经适应了。”沈竹绾发出一声轻笑,季容妗听得不是很分明,却觉得这声笑充满了嘲讽的意味:“没想到只是这般你便躲回了家。”

季容妗微微怔愣,什么叫只是这般?

她瞒着自己利用何平安,设计谢林鸢,致使一人丧母,一人生死不明,这也叫只是这般?

沈竹绾声音冷了些:“本宫叫你抬起头。”

季容妗心中莫名一酸,却又难能生出些怒气,按压着指节的手一用力,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她咬着后槽牙抬起头,平静的眸底暗潮翻涌:“那公主与臣说说,您‘只’这般做了什么?”

“透露何平安母女的位置给宁王和何栗,导致何平安如今孤身一人?还是派人刺杀谢林鸢,致使她在摔下悬崖,生死不明?”

季容妗又不是傻子,很多事,脑海里串一串,转一转,也就猜到了。

可笑那日何平安问她们的行踪怎么会暴露时,她那般信誓旦旦地和何平安说,不会是公主做的。

可笑她为谢林鸢担心许久,最后发现,公主早便知道此事。

这些都只是沈竹绾口中的“只是”。

她愤怒地注视着沈竹绾,企图从她眼底看到一丝亏欠或是愧疚,可是一丝都没有,沈竹绾很是平静,眼底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仿佛她的这些质问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