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起身离开,却被沈令仪叫住——“洛州盘踞着一只地头蛇,你此去不会顺利,朕已派宗年带一队人马暗中紧随。”
“中郎将戍卫宫城,岂能……”
“宗年已不是左卫中郎将了,不日,玄鹤卫将复设,他另有职位。”
庄晏宁眼波颤动,面露诧异。
嘉宁帝所设玄鹤卫十分特殊,是十六卫之外的第十七卫,经费花销出自天子私库,不受兵部辖管,也无人知道具体编制。
许多不便明面上处置的人与事,玄鹤卫皆可代劳。
无律法约束,又是背地里行事,其手段自然十分残忍,绥朝首位女帝便是用这铁血手腕巩固的政权。
然而,天和帝夺政登基以后便将玄鹤卫封藏了。
大雨将天光也夺去,灯架上的蜡烛在风力助燃之下已去大半,殿中阴沉沉的。
沈令仪先她一步站了起来,侧过身去,模糊的轮廓映于墙壁,字句却清清楚楚地敲击在她心头:“在洛州一无所获,玄鹤卫第一个拿的人便是你。”
之所以派人暗中紧随,一则是协助,二则是监视,她也算是知晓了沈令仪韬光养晦的秘密。
如洛州之行鉴她无用或是不忠,尤其是后者——沈令仪也不会再留她。
庄晏宁去后,沈令仪走到案边,弯腰拾起一本她已翻过无数次的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