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得颇为诡异,为什么会突然问起李怀疏?
邬云心其实不是很想谈及这个人,她为人和善,行事疏朗,上至七老八十下至七八岁,都可以成为她的朋友,或许正因知交遍地,初识又是春衫年少,是人生中最美好最无忧无虑的时候,走散了一个就显得格外特别。
同庄晏宁同行,日夜目睹着这张脸,她再不情愿也得承认,自己是有些想念旧友了,与李怀疏断交无疑是她生平一大憾事。
“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
读书时,邬云心最头痛的就是诗文课,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随口吟诵,她沉默半晌,喉咙微动,又是沉默,吞吞吐吐了好几遭,叹一口气:“时至今日,她后来做的那些事我好像懂了,又好像没懂。”
“你问我她是怎样的人,我也想将她从地底下揪出来好好问问,她究竟将我邬云心视作了怎样的人,就这么不值得深信么?非要孤身一人行于绝壁间。”
邬云心只恨这里没酒,没滋没味地喝着茶水:“李怀疏,约莫是个傻子罢。”
“心很大,装得了天下人天下事,屡屡将自己置之度外。”
庄晏宁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钦佩,只是道:“那我和她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