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疏左手撑地支起身子,右手呈半掌之势握着插花的瓶子,拇指抵靠瓶口,以柔软的指腹阻了阻压向她面颊的粉白花朵,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无力而温柔的姿态,喉间却发出抵抗的声音:“沈令仪,你做……”
她的话语被沈令仪的深吻吞了去,下颌被捏起,含糊地发出一些恼怒的声音,只能被动地承受对方莫名其妙的情绪,牙关被叩开,沈令仪又吻又咬,掌着她的腰不让她逃,简直没有半点道理可讲。
良久,沈令仪稍稍往后退,暂时放过了她。
李怀疏胸脯剧烈地起伏着,她别过头去掩唇咳嗽,吻得太久,无法自如呼吸,面色也红润起来,嘴唇却好似沾上鲜血一般,泛着令人不由心颤的艳色。
沈令仪定睛一看,真的是血,却不知是她咬的还是李怀疏自己不小心咬破的。
她伸手碰了碰那处微肿的嫩肉,听见李怀疏吃疼地吸了口冷气,目光下移,停在李怀疏的下巴,不过是被自己捏了捏,很快转了红,不知道的恐怕还会以为是被狠狠蹂|躏过才会如此。
“究竟是谁要谁的命?”沈令仪看着李怀疏,忽然觉得她真正如狐媚一般,低低地笑了一声。
长颈瓶落在脚边,水流得到处都是,沈令仪半边脸颊也被泼了,水光划过弧线流畅的下颚,凝聚成几滴水落下来,她眸色晦暗地一笑,面上竟有些癫狂之色。
李怀疏还待张口说些什么,却见沈令仪不知几时从头上拔了一支钗,先是挑开她颈间沾了水的残花,似是连容忍这死物碰她身体的气度都没有,接着,冰凉尖锐的钗头一路向下,抵在她随着低喘收缩的细腰间。
“想偿命?这里欠我一刀。”
咫尺之间,沈令仪逼视着李怀疏,冷淡说完这漠然残忍的话,却又在她颊边轻轻吻了吻:“好好活着,我日后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