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不是说我也会步宸妃后尘。但我已体会过前世你想让我过的日子了,不习惯,不喜欢,也不愿意,我想过我自己想要过的日子,倘若我的心从未更易,为臣或是为侍君,与你离得近或者远又能影响什么呢?”
“当然,我现下说这些似乎也没用了。”
不会步宸妃后尘,是不会自缢了断,但殊途同归,她依然会魂飞魄散,不如趁此机会把一切都说明白罢。
李怀疏面色又恢复平日的惨白,连着说这么多话,喉咙与肺腑都有不适感,她撑地咳了半晌,明白经过这日再瞒不下去了,于是整衣跪地拜倒,正色道:“陛下也见过了,七娘与我无半分相似,她天真活泼,不谙世事,待在后宫只会害了她,倘若将来有一天七娘回来了,请陛下放她出宫。”
“我自知没有资格对陛下提甚要求,我已是个死人,魂魄陛下也无法拿捏,实在气不过……”李怀疏抿了抿唇,坚定道,“刨坟鞭尸也可。”
沈令仪快要被她气笑了,刨坟鞭尸,倒真想问问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尸首何处。
忍住随手扔她一本奏疏的冲动,沈令仪蹙眉问道:“这些谬论都是谁跟你说的?”
李怀疏愣怔了一下,一模一样的话没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观点倒是经常有人耳提面命,她认真回道:“我娘。”
大概觉得自己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听娘的话有些说不过去,说完耳朵便红了。
沈令仪想伸手捏,袖中手动了动,却只是握紧,想起不到半日便被她气了又气,不由恨恨笑道:“从小如此,李怀疏,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这倔脾气,我有时真想将你摁在腿上狠狠揍一顿。”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