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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来。”花俟不信,“我信中已与你晓明利害,你舍不得你那日进斗金的衡度司,做不了取舍。”

冥君眉梢微动:“本君岂是贪财图利之人。”

“是与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前一刻怎么说的来着……貔貅是你近亲,揽财是天性,你承不承认是你说的?”

……

这两个“客人”莫名其妙拌起嘴来,沈令仪只嫌聒噪,难耐地蹙了蹙眉,屋内倒是有旁的空处可去,她却不去,只在这儿待着,抬眸向李怀疏道:“坐下。”

简短的话语,配上她说一不二的身份,像是发了道指令,可偏偏她将温热的指尖同李怀疏自然垂下的指头搭了搭,要勾不勾的,更像是形影不离的亲密,那点细微的弧度一直曳到心里,叫人痒了又痒。

李怀疏唇角轻轻弯了弯,没说什么,乖乖听话坐下了。

“喝药。”

她双手交错置于桌面,仍在倾耳聆听冥君与花俟吵闹不休,指背感受到贴过来的药碗温度,微微的热,正正好入口。

摸索着捏起搁在碗边的汤匙,蓦地想起来有些不对劲,顿了顿,怅然道:“你好像将我视作了小孩,我好像也很习惯这么被你对待。”

沈令仪暂将煎药的陶炉置在旁,先要起身处理药渣,之后又要掬水净手,她这会儿不想离开,也不能离开。

冥君敌友不明,花俟这次救了她们不假,但说到底是为了弥因,且为了达成这个目的早早便在她身边埋线,从初时便是利用的关系,这二者她都未能深信,自然不会由着李怀疏独自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