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时在碎叶城就是这么被我侍候的。”
沈令仪慢条斯理将叠好的衣袖放下,见李怀疏不自在地捏起了指尖,捉弄心起,凑过去唤了个十分久违的称呼,轻声问道:“想起来了么?”
观音奴欲将来历不明的沈三顺路捎上,但沈三没有任何身份凭证入不了城,于是心生一计,使她充作自己买来的奴隶,这样没有过所她也入得了城。
碎叶城有和蔼开明的外祖母,有交浅言深却注定纠缠一生的沈三,那里天幕低垂,好像伸手即可碰触,连星月也可揽入怀中……是李怀疏记忆中最温暖最能予她支撑的地方,她又怎会忘?
可唯独这件事,还不如忘了好,想起便叫人害臊。
说来也奇怪,那时整日被沈三“主人”长“主人”短地叫着,没觉得有什么不好,长大了反倒听不得了,被沈令仪叫了一声,后颈便起满了鸡皮疙瘩,耳根也跟着泛红。
“还没想起?”
沈令仪未向后退,仍贴近她,貌似好意地提醒,眼角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还待再逗弄她几句,双唇才动了动,冷不丁便被她匆忙抬手捂住,一脸慌张地告饶:“别再说了。”
李怀疏素来平淡的脸上浑然失了冷静,恰这时,冥君与花俟吵腻味了,已偃旗息鼓,双双回头,见到的便是她与沈令仪凑得很近,她的手还贴到了沈令仪唇边,瞧着就好似沈令仪在亲吻她的掌心。
花俟有一瞬的失语,冥君先回了神,难得尴尬地清清嗓子:“两位……咳,本君来得是否有些不是时候?不如改日再……”
“没有的事。”李怀疏很快收回手,是个瞎子也不妨碍她听出二人定是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