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颈项,不动声色地深吸了几口气,稳定心神,又不紧不慢地扶住药碗,喝起了药。
人之情绪多靠眼神传递,李怀疏双眼被遮,又不言语,线条明净的五官顺顺利利便摆出生人勿近的架势,将赧然埋尽,好像真的没发生什么。
但她喝药时狠狠被呛了下,耳根的血色也未及时褪净。
愈发欲盖弥彰。
花俟吵架没吵赢,一肚子火没处泄,立时便坐下有滋有味地瞧起了热闹。
冥君也闲适地抱着手臂,眯起眼来。
听她呛咳得难受,沈令仪眉心微拧,似乎后悔自己不适时地开玩笑,又从袖袋中摸出干净的帕子,并未替她擦拭,只是伸手递去,叫她将这份妥帖牢牢攥在了手心,尔后抬眸看向冥君,淡淡重复道:“没有的事。”
同样的四个字,却掷地有声,不是简单的否认,何以只盯着她不盯花俟,冥君闻弦歌知雅意,笑一笑,舌尖绕一绕,很快便将话头转到了正题上。
花俟虽没得热闹瞧,但她至今也不明白弥因是使了什么法子令李怀疏得以重生的,于是支起了下巴仔细听。
“你妹妹的事已经查明,不如由始作俑者自己道来罢。”冥君向旁甩袖,只见青光一闪,一活物从她宽大的袍袖中被掼到了地上。
这是个戴了半边面具的中年男子,濯春尘有乾坤袋可以储物,冥君也有自己的储物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