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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

沈知蕴擦剑擦得入了神,温如酒近前唤她,她才抬眸,面色间有些疑惑,柔弱地应道:“你来了。”

接着,却是向余婉淡淡递了个诘难的眼神,余婉拜倒在地:“殿下一夜醒个五六回,有时甚至彻夜清醒,在外头侍奉的宫人听见殿下几次呼痛,便报于奴知晓,奴晓得了又如何忍得下心,还请殿下赎罪。”

收剑入鞘,巾帕置于手边,沈知蕴揉按着机械手与腕间连接处,提剑起身,走到刀剑架边上,庄重地放好望舒,道:“起来罢。”

沈知蕴性子冷淡,待手下却手段温和,驭人之术讲究恩威并施,她在这一点上似乎天赋异禀,收拢人心轻而易举。

“不怪你。”沈知蕴稍稍侧身,望了眼温如酒。

温如酒与她默契十足,很快便接了话,替仍旧跪在地上的余婉解围:“自然怪不得余婉了,你怕旧疾复发,被我撵去行宫修养,病人自己不想治病,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所以,温大夫这是来押我去行宫了?”

说话间,沈知蕴已回身落座,温如酒看她长发披散,也不饰修容,想来是近日被伤痛折磨,晚间不一定睡得着,困到极致才能睡下,睡无定时,簪子与发钗插了又摘,麻烦得很,索性披头散发。

温如酒拍走她递到眼前等待被捆束的双手:“现下再来卖乖已经晚了,该你扎的针一根也不会少,该你吃的药我多加几味黄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