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鄣国之军!”
聂伤遥望远处军阵中的帅旗,不禁狐疑起来:“章堰这厮也敢来趟浑水?”
鄣军出现的非常可疑。
此处通道外的土地,紧临鄣国北部国境。为了避免惊动鄣国人,斗耆国提前向鄣国打过招呼,章堰也表示知晓了此事。
斗耆军最前方的斥候没有侦查到鄣军。虽然因为在安全地带行军,斥候数量少,态度也比较疏忽,但也不可能看不到鄣军。
这证明鄣军事先隐藏起来了,等到斗耆军快走出山路时才冒出来堵截。
鄣军这种行为,带着很大的敌意。
但章堰为什么会突然发兵袭击自己?难道这厮得到了世子启的命令,临时改变了主意,要把斗耆军堵回国内?
不可能啊,世子受大军马上就到了,鄣军这样做岂不是找死?以章堰的性子,绝不可能做出损己利人的事情。
聂伤很是不解,命令一千战兵快速前进,突破鄣军封锁强行列阵。
走在最前方的斗耆军前锋奔跑起来,三百士兵迅速朝路口涌去,在山口空阔处急急排列。
在这个过程中,鄣军并没有发起进攻。
“章堰在搞什么鬼?”
聂伤越发疑惑了。
他不再多想,拍马奔到阵前,仔细观察鄣军阵列。见对方的阵型只是在戒备,并没有做好进攻的准备,不禁笑了起来。
“这货不想打仗。呵呵,摆出这个架势,是在向我示威,让我军不要骚扰鄣国之民吗?”
他在几名亲卫的护卫下,前出一段,对阵中的章堰叫道:“章堰,我要前往汶河上游,和王室征夷大军汇合。你带军队前来,意图袭击我军吗?”
对面的戎车上的章堰一声不吭,既不说话也不行动。
聂伤又喝问了两声,还是得不到回答,很是恼火,大叫道:“章堰,再给你一刻时间,若你还不让路,休怪我对你动手!”
说着,拉转马头就要走,这时终于听到鄣军阵中有人叫喊:“聂侯且慢。”
聂伤停下马,朝说话之人看去,发现发声的正是统帅戎车上的那个人,而声音明显不是章堰的。
他更是疑惑了,注目凝视了那人片刻,喝问道:“你不是章堰,你是何人?章堰何在?”
那人将戎车驱到阵前,对聂伤拱手道:“吾乃鄣国司戎,章辨也。”
“闻斗耆军往伐莱夷,吾伯兄堰欲来送行。不料突发恶疾,不能上路,特命我来相送。”
聂伤冷笑道:“送行需要带军队来吗?”
那章辨无言以对,憋了半天才道:“不瞒聂侯,我鄣国肥土,皆在北方,担心贵军过境,会践踏禾苗,引发冲突,伤了和气。所以才以军队来相送。望聂侯能体谅我等难处。”
“果然不出我所料。哼,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聂伤不耐烦的说道:“你可以放心,我军军纪严明,绝不会踏入贵国一步。”
“那就谢过聂侯了。”
章扁再次拱手施礼,把手一抬,身后的军队便让出了道路,缓缓往南退去。
聂伤冷眼看着,忽然发现鄣军士兵步伐散乱,窃窃私语,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他们在半里外停了下来,还是列阵以对,并没有要跟上来伴随斗耆军同行的模样。
那章辨也在低声训斥身边的军官,不停下令,好像在稳定军心。
“……章堰,你到底在算计什么?”
聂伤越看越不对劲,被鄣国人诡异的举止彻底搞懵了。
打仗不像打仗,阻拦不像阻拦,鄣军的行为简直是莫名其妙,毫无道理。
聂伤想了半天,还是没想明白对方的目的。
时间不等人,他干脆不想了,命令一支队伍在侧翼防守,大队人马继续前进。
“有什么诡计尽管使出来吧,我就不信你鄣军能把我怎么样!”
如今的斗耆国,不论国力还是军队战力,都远胜鄣国。哪怕鄣军全军出动,在前方设伏,斗耆军也有足够的信心击败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