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高栎现在心有所属也没关系。

他做好这个思想准备了。

等他终于鼓足勇气,想跨出那一步,郎昱林却又回来了,打断了他的所有预设。

那扇门最终关上了。

他们在这种看似没人的地方,秀了好一番恩爱。齐天昊冷漠地听着,心里在迟钝地痛着,好像北风在他心里吹开了一道口子,现在才流下鲜血来。

好像总是这样,从前和高栎发生争吵也好,还是他以为已经厌倦了,在富家子弟的爱情攻势下动了邪念、先放弃了高栎也好,一开始他很潇洒,总要过好几小时,好几天,才会感受到迟到的痛觉。

三年过去了,高栎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可他反而在走回头路,一门心思去怀念从前的温存。

他觉得自己今天过来的决定,就像个笑话。

那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他的双腿不受控制,跟在了他们后面。

听他们谈风说月,听高栎发自内心的笑。

那些东西,从前都该是属于他的。

他们坐上了车,驶向暖金色的光芒之下。而他站在阴影里,刚要迈开脚步,脑海中忽然想起了高栎对他说的那句话:“别动!你就站在那!”

像被按了暂停键,他的动作停滞住了。

银灰色的跑车渐行渐远,红色的尾灯如同两只红色的眼,变小了,消失了,扬长而去,无声地宣告着某种胜利。

“我们两个,现在就是这样的距离了,你明白吗?”

这句话一遍一遍回荡着,

有液体打落下来,有冰凉的,有温热的。滚烫的泪水也很快降了温,变成了冰凉的雨水。

齐天昊走在雨里,这场雨没有高栎离开那天的那样大,却比那天的冷。

你明白吗?

原来是这样,他终于明白了。

他曾经给高栎画了界线,现在轮到高栎给他画了。